没有逼数

重度洁癖,拆逆勿扰

【22苏靖七夕10:00】【ABO生字】梅琰舟楫

苌弘化碧镜像世界,原著剧情,长子活下来的设定。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


ooc,天雷,东亚拧巴预警


夏夜,天气总是这样变幻莫测,几刻前还是星光点点,现在便乌云密布,暴雨倾盆。已长成青年的未晏起身把窗关上,免得湿气让苏先生难受。

距离赤焰军平反,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。

梅长苏自从战场上活下来后,觉得每一天都是老天爷的恩赐。

——

“现在呢,你毒虽不能解,但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。不过你确定真的要和他说你死在战场上了?”

蔺晨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挂在房梁上,白衣黑发,再凌乱点够格去当神鬼志怪里的女鬼。梅长苏拿死鱼眼看着他,要不是现在他虚弱得动不了,他一定踹蔺晨一脚。

吓死人了!

“……就让他当我死了吧。”

他本来该一直瞒着的,那个年少肆意又正直的林殊不该变成现在这幅恶鬼模样,玩弄权术,心狠手辣。可是他低估了景琰,终究在朝夕相处里露出了破绽。

“哇,梅长苏,你真的好狠的心。”蔺晨扑啦啦像只大鸟一样从房梁上一跃而下。

几个人能受得了这样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啊。

“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林殊了……与其在日后的相处中将往昔情分磨尽,不如就这样……”

就这样记着对方最好的模样。

蔺晨听了这话,神情古怪:“行吧,这可是你自己选的。”

出了病房,蔺晨对着门外静立的少年说到:“你都听见了?”

前几日,滞留在此的太子不得不匆匆返回京城处理政事,萧景琰的滞留时间已经是他能安排的极限了。无奈之下,他留未晏在此守着梅长苏。

“权当……为你父帅尽孝罢。”

抱着这个孩子,萧景琰想,他对这个孩子,终究是亏欠的。

他想让祁王兄的孩子继位,所以对外没有公开未晏的身世;他不想林殊再心觉亏欠,也不曾对梅长苏提起那个夜晚。

坤泽觉醒,信香弥漫,一夜颠鸾倒凤,珠胎暗结。

双生子,只活下来一个男孩儿。

若是这孩子哭闹,萧景琰还不会这么难过。偏偏未晏自小长在梵刹伽蓝,入眼是佛祖割肉喂鹰,听的是众生皆苦,苦海慈航。故而心性淡漠,万事无牵无挂,无想无念。

他乖的让人心疼。

未晏很伶俐,知道父王所忧,主动要求去当庭生的伴读,照顾苏先生;知道父王自觉亏欠祁王,主动上书,请求待尽孝后离开京城,归隐佛门;现在又见萧景琰为难,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梅长苏……

萧景琰想,自己这一生,注定要亏欠他人。

未晏自幼随僧人习武,耳力不必多言,刚刚那番对话,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
“殿下有言,先生只需随心所欲即可。”

对萧景琰来说,林殊还活着,这就够了。

标记让萧景琰在见到梅长苏的第一刻起,就识破了对方的身份。他想过上前,拥抱也好质问也好,他想和林殊相认。

但他不能。

他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,何必再拉小殊下水呢?

再后来,他青云直上,却迟迟不敢相认。林殊有霓凰,他不过是……故友。

就这样吧,就算物是人非,还能做一对千古君臣,梅盐舟楫,也是佳话。

所以在梅长苏欲饮下毒酒的时候,萧景琰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线彻底断掉了。

他失态地夺下了毒酒,倾倒于地,然后拉着梅长苏离开。他克制着自己手上不要用力,另一只手已经攥得鲜血淋漓。

他想发火,又担心梅长苏为此多想劳心费神。本就是风吹就倒的身体,熬尽心血这么多年,他怎么忍心呢?

可是为什么!他为什么不能爱惜一下自己呢!

彼时未晏和庭生已跟随在苏先生身边学习有一段时间了。见二人匆匆赶回,脸上颜色都不好看,未晏尚且能凭着身世猜测一二,庭生可真就一头雾水了。

庭生有些为难,一边是叔叔,一边是老师,他该帮谁啊?

“殿下必然不舍得伤害先生,飞流哥哥说吉婶的太师糕做好了,我们去尝尝吧 。”说完,未晏就拉着庭生离开了这“是非之地”。

阿弥陀佛,人难逃七情六欲,是故心神随情而动,尝尽苦楚。

红尘之中,难逃如此。

萧景琰对林殊永远是纵容的,假死也好,归隐也好,只要林殊活着就好。

所以,他答应了蔺晨的“治疗”方案。

“火寒之毒,虽不能解,但要梅长苏活着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
“他标记了你,那么借此蛊,你可以给他续命。不过,这蛊极耗元神,可能会让子体早逝,殿下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
“我想清楚了,劳烦蔺少阁主动手吧。”

“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。”蔺晨回想起往事,对少年点了点头:“你说是吧。”

这孩子的身世瞒得了梅长苏,可瞒不过妙手回春身在局外的他。

“情缘六根六尘,执自贪爱五蕴。成住坏空,生住异灭。”

“嘶——”蔺晨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这话可不像小孩子能说出来的。”

哪家孩子像这样死气沉沉的!

病床上,梅长苏醒了过来,拉回了未晏的思绪。

“先生。”未晏快步走上前,端来药饮。百年人参,千年灵芝,皇室药库里的收藏流水一般送到琅琊阁。眼下这壶茶就是拿这些难得一见的药材熬出来的,药渣煮过一次就要废弃。

药饮一直被未晏连同小壶浸在温水里保温,总保持着适口的温度。未晏熟稔地扶梅长苏起身,堆叠上柔软的靠背,然后扶住杯身,让梅长苏喝了下去。一杯药饮下去,梅长苏灰败的脸色好了微不足道的一点。

他的身体,他自己最清楚。

他快死了。

“景琰……还好吗?”声音像蛛网一样颤颤巍巍,但又带了点道不明的韧度,顽强地说完了一句话。梅长苏头微微后仰,耳鸣眼花,精神却诡异地清醒。

“陛下安好,只是眼下黄河汛期,陛下忙于赈灾,我离开之前已是三日没合过眼了。”

未晏没说早在三个月前,梅长苏病情恶化昏迷的时候,萧景琰就偷偷来过。毕竟在梅长苏心里,萧景琰不会看望“死人”。

“不必瞒我,他定是来过。不然你不会在这里。”梅长苏想笑水牛还是这么傻,装不知道,还派未晏过来。但他连这个力气都没有,只能勾起嘴角。

随即,愧疚漫上心头。

他让景琰失而复得,得而复失,如此三番,景琰却依旧一片赤诚。

那个大笨蛋坦然奉上真心,他却已无力接过。

窗外,雷声隆隆,蛇电翕忽,大雨滂沱,淹过这一川深林峻岭。梅长苏叹息,思绪涣散,飘忽着回到了二十五年前。也是这样一场大雨,他和萧景琰彻夜对酒狂欢,年少疏狂。第二天,天碧如洗,万里无云,靖王前去东海练兵,两人就此别过。自此命运的车轮向着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向狂奔,直到今日。

借着昏黄如豆的烛光,他打量着眼前芝兰玉树的青年。未晏虚岁二十六,身长玉立,眉目里带着在寺庙里浸染出的淡泊平和,若是忽略他手上持枪磨出来的茧,真当是翩翩浊世佳公

——

“武学有言,一寸长一寸强。你学枪正好。”

梅长苏入京那一天,恰好未晏借着探亲的借口悄然回了靖王府。车水马龙里,这对父子全然不知,一个徒步,一个乘车,血脉相连的亲人擦肩而过,相背而行。才十三岁的少年风尘仆仆,背着一个小包裹,悄悄从角门进了靖王府,恭敬地给生父磕了三个头。

萧景琰无言地看着这个离别了十三年的孩子,坦白说,未晏不太像他,也没有那么像林殊,倒有些像祁王——尤其是那思考时微微侧头的动作。但那眉眼之间倒有些林殊的影子,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之前过着出世的生活,那种淡然无争的气质又把这点相似盖了过去。

还好,这孩子在京城里,会是安全的。只是眉目间的若有若无的一点相似,不至于让人因为他的长相而心生窦疑。

可若这孩子身上除了眼睛,没有一点像林殊的地方,他又不甘心。所以他让未晏学了枪,就像他的父帅一样。

当年红缨飘动,枪如龙出,林少帅骑着骏马孤身入重围,一把银枪用得如飘瑞雪,出神入化。*

未晏长相不太像林殊,但武学天赋却是实打实地青出于蓝。他自幼在寺庙便偷学寺中武僧的棍法,自行摸索倒也有所获。现下得了萧景琰的指点,武艺更是突飞猛进,远超同龄人不说,和靖王府的府兵打得也是有来有回。

“是块学武的好料子,十年内必能进琅琊榜。”蒙挚摇头晃脑,对这块璞玉是关爱有加,连带着庭生的的训练都多了起来。有时候飞流也来凑热闹,坐在房顶上,嘴里塞了糕点,看未晏和庭生扎马步,跑圈,间或扔点石头捣乱。

于文上,未晏作为庭生的陪读,接受的也是苏先生的指点,不敢说龙跃凤鸣,但随着年岁的增长,也可谓囊锥露颖。但一介玉树临风却选择韬光晦迹,倒不是说才高运蹇,而是——

“你当真想清楚了?”萧景琰看着眼前的孩子,心里闷闷地疼。

“自古立嫡立长,论身份,庭生哥哥是舅舅的儿子;论年龄,庭生哥哥比我年长。还请父王在……之后,立庭生哥哥为太子。待未晏已尽孝道,自当归隐佛门。”

金匮玉碟,未晏自然是有的,萧景琰自认无能,但对孩子他不能亏欠。可未晏每一次似乎都能看透他的心事,先一步退让。

就像时至今日,梅长苏依然不知道这个日常出入苏宅的少年是他的孩子。

少年悄然藏起绝代风华,变成了庭生身边一道影子,衬托地这位未来储君议论英发,龙章凤姿。

梅长苏此刻毫无困意,虽然躯体已如朽木,但他的脑子格外活络。他紧紧盯着未晏垂眸诵念着《地藏经》的样子,尤其是那在昏黄烛光里拉长的侧影。

说来也巧,刚刚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时候,他看见了祁王哥哥。他们隔着浑浊浩荡的忘川河,阴风刮过,婆娑树的叶子沙沙作响,里面是无数冤魂缥缈凄厉的哭泣声。

“还不到你该来的时候。”祁王还是那样光风霁月。“有些事情,你不知道的话,必然遗恨终身。”

“回去罢。”

祁王猛得一推,梅长苏惊觉自己要掉入忘川河了,在惊吓中醒来,自己仍然在琅琊榜的软榻上。

他要明白什么?梅长苏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。

景琰为河患奔走,庭生身为太子监管国政,未晏代表他们来看望昔日太子太师,似乎很合理,但细想之下又有着些许微妙。

依着萧景琰的性子,他必然会派太子前来,以全亲情与师生之情,可为何来的是未晏?

他那依旧锐利的、属于武将的目光看向随烛光而晃动的影子。那种古怪的熟悉感时隔多年,又一次涌了上来。

——

这孩子……入京城不久,成了庭生先生的苏哲看向未来天子最忠诚的影子,一股微妙的熟悉感涌上心头。

可这孩子像谁呢?

也许是哪位当年获罪大臣的遗孤?苏哲看着舞枪舞得飘霜落雪的未晏在脑子里翻阅着所有故人的样貌,最终发现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。这孩子的样貌不差,但若说和谁很像,却是没有的。

但罪臣之后确实是最符合常理的。两个孩子仇雠相同目的一致,当会写下一段君臣佳话。且自幼一起长大,就算未来决裂,也还有几分情意在,总不至于闹得太难看。

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现在,梅长苏依旧对这个问题怀有深深的疑问。

再想想,再想一想。

他想起忘川河对岸的祁王,刹那间福临心至。

——侧影!

未晏的侧影,有几分像祁王!

难道未晏和庭生是兄弟?但不对啊。一来以萧景琰重情的性子,他绝不会向庭生隐瞒他血亲的存在;二来他记得很清楚,他离开之前,祁王妃是怀有身孕*,但体型正常,不像是怀了双胎的样子。而且据他所知,庭生和未晏的生日差了几个月,不可能是双生子。

但这孩子一定和祁王哥哥有血缘关系。

那双舞枪的手现在在一颗一颗地捻动着小叶檀香的佛珠,未晏无声地诵念着《地藏经》,手上除了枪茧外,还多了常年诵佛磨出的茧。

舞枪……在战场上最实用的武器就是长枪。景琰让这孩子学枪定有纪念意义。

他的亲人是军人,还很有可能是赤焰一案蒙冤的将领。

会是谁呢?会是谁呢?

按照时间和亲缘一一排查,梅长苏发现他得到了一个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。

如果琅琊阁没有遗漏哪位有私生子,那么未晏理当是……

理当是萧景琰那头大水牛的儿子。

他被这惊人但在情理之中的答案惊得本就苍白的脸更似死人一般,他死死地盯着未晏低垂如佛像的眼眉,看他俊美的轮廓,模模糊糊是能找到一点萧景琰的影子。

可谁人不知这么多年昔日的靖王如今的天子孑然一身不曾婚娶?这孩子是谁的?

他恍然觉出,自己是有妒意的。

那份本该萌发的爱情在尚且朦胧的时候就被巨变掩盖,深埋在国恨家仇之下,再不见天日。后来霓凰得遇良配,他幸未耽误一个好姑娘。而对萧景琰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他们是朋友,是兄弟,但又好像不止于此,却也无法再更进一步了。彼时的少年林殊会天不怕地不怕坦然说出爱意,会信誓旦旦说此生只爱萧景琰一个人。但他现在是梅长苏,是从地狱回来搅弄风云的将死之人,他拿什么来承诺两个人的未来呢?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,他已不是林殊,萧景琰也未必完全是那头水牛。

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
沉痛的心情如潮水一般上涌,似要将他淹没。他想知道这孩子的另一位血亲到底是谁?是谁有了天大的功德,能得萧景琰的垂青?

他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仔仔细细回想着萧景琰的人物关系,按照未晏的的年龄一一推算排除,得到了一个他觉得不知道可能更好的人选。

是他自己。

该死的!他该想到的,那双眼睛,那双和他一样的眼睛!

难道说,难道说景琰是坤泽!

多思多忧,梅长苏开始觉得头痛欲裂了起来。他想大概就是分别前的那个雨夜,两人借着醉酒尝了禁果。自己是什么都忘了,那头水牛还能不记得?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?

随即,一股悲哀涌上心底。

他当然是知道答案的。无非是水牛钻了牛角尖,觉得自己是梁帝血脉,深感歉意,彼时自己和霓凰婚约未解……

越想他越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。他必须问个明白,不然他死都不得安宁。

“未晏,我该叫你什么?萧未晏?我的儿子?”

话音落下,喃喃的诵经声停了。

萧未晏仍旧面上不起波澜,从容把佛珠缠回手腕,起身至梅长苏床前跪下,行拜见父母的大礼。

“扶我起来。”梅长苏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,眼前冒着金星,但他还是想看一看自己的血脉,看看这个在如晦风雨中诞生的孩子。

“父帅。”

听到这个称呼,梅长苏觉得身体一轻,仿佛病都好了许多。他的眼模糊了些许,咬牙问到:

“告诉我,把这些年的事都告诉我。”

一个被标记的坤泽是怎么在没有乾元的情况下度过这么多年的?在有标记、得知自己大难不死的情况下,又是怎么忍着把自己当做陌生人的?

萧景琰,你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子!冒着生命危险担惊受怕生下孩子,还自愿当个冤大头只做朋友!

自己就是那第二号的傻子!自己的坤泽和子嗣明晃晃地就生活在自己眼前都发现不了!

未晏把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,从父皇半路早产,不得已把孩子寄养在寺庙,到进京认亲,再到赤焰案平反后父皇宵衣旰食兢兢业业,一件件讲得仔细而条理分明。而自己的身份问题,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过去了。

梅长苏注意到了,但没点破,只是握着自己孩子的手,静默不语。

云雨散去,东方既白,一丝晨光如利箭刺破长夜,照亮天际。

一个月后,未晏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金陵。

他回了宫城,拜见父皇。只是几月未见,如今的皇帝已是两鬓斑白,比原来憔悴了太多。

梅长苏在得知了一切后,在儿子的陪伴下溘然长逝,走得安详。他死前嘱托未晏,一是不必为他守丧,尽心陪着景琰即可。二是让江左盟收归朝廷,侠以武犯禁,昔日谢玉翻云覆雨,卓家功不可没。江湖并无秩序,还是让朝廷看着些为妙。

“他再没说些什么吗?”萧景琰看着令牌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“父帅让我带给您一句话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其实梅长苏回光返照那几天写了好些信,最后都烧了。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道歉,去许诺来生。他知道萧景琰永远不可能生他的气,他知道萧景琰有多么爱他。他不知道他们这一世相遇是天赐还是孽缘,到最后恨与爱都燃尽,想到的千万言语都不成字句,欲说还休。

到最后,能说的好像只有对不起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萧景琰静静地坐着,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。他挥了挥手让未晏离开,独自一人对着烛火静默不语。

同年秋,一代明君萧靖武帝逝世。在位十一年,靖武帝治内乱,平边犯,一生兢兢业业战功赫赫,广开言路招贤纳才,百姓安居乐业,天下升平,故而崩时天下悲恸,哭声盈路。

“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。他们两个都是。”前来吊丧的蔺阁主叹息。

萧景琰武将出身,身体何其硬朗,若非为了梅长苏而用蛊,何至于让静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?

“身在红尘,何能避开三毒。”未晏身上的白又多了一重。他看着父皇怀中那个小盒子,轻轻说到:“生不能同衾,死得以同穴,已是万幸了。”

“最后一个要求。”梅长苏已是油尽灯枯,呼吸间破败的肺发出风箱一般的声音:

“把我火化,骨灰交给景琰吧。”

轻轻捻动佛珠,未晏诵念起了往生咒。香烟袅袅,京城素缟,凛冽朔风带走了最后一片落叶,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已随时间消逝于尘埃。

依旧会有五陵少年的马蹄惊起春花秋叶,只是不会再有并驾齐驱的白衣少帅和红衣皇子。史官提笔写下写下阴谋诡计与血泪冤情,没人再记得波谲云诡之下本应有一对少年牵起彼此的手,相伴余生。


*好像林殊出场都是用剑,但为了符合战争,算私设吧

*设定秀童是祁王妃的贴身侍女但不是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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